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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米莉安故作震惊，装出一副受伤的南方少女的可怜模样。

&ldo;为什么这么问，保罗?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。&rdo;然而保罗也并不是三岁小孩子。米莉安点上烟，接着说道，&ldo;人家一直穿着贞操带呢，钥匙早被扔到河里去了，真的。所以说，保罗，我没有和你的叔叔上床。我们只是在一起喝酒来着，一直喝到酒吧打烊，之后就分道扬镳了。在你找到我之前，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说的话。&rdo;

&ldo;他在去世之前一个月把这件事告诉了我。&rdo;保罗叉开手指，梳了梳他那乱蓬蓬的头发。而后他望着远处，陷入了回忆，&ldo;他完全相信了你的话。我劝他那天不要去钓鱼，他只是耸耸肩，说他很想去，还说如果自己真的阳寿已尽，那死就死吧。我觉得他甚至还有点兴奋。&rdo;

保罗伸手打开了录音机，随后认真地注视着米莉安。

他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吗?难道他认为米莉安会扑过来咬他一口?

&ldo;那么，&rdo;他说，&ldo;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?&rdo;

米莉安叹了口气，&ldo;你是说我的灵视能力?&rdo;

&ldo;嗯，对，你的灵视能力。&rdo;

&ldo;这个嘛，保罗，它是有规则的。&rdo;

[1]尊尼获加（johnnywalker）是著名的苏格兰威士忌，红方也称红牌，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个系列。除了红牌，尊尼获加还有黑牌、金牌、蓝牌、绿牌等系列。

[2]旋式鱼饵是指在饵上附有桨叶状小金属片的渔具，在水中拉动时会旋转。

3路易斯

高速公路仿佛没有尽头。车窗外黑咕隆咚，只有前面的车灯射出长长的光柱，将黑夜一分为二。路旁的松树、指示牌从黑暗中显现出来，又飞快地闪入车后面的黑暗。

卡车司机是个大块头：手握起来像沙包，肩膀结实得像公牛，胸脯好似石墩。但他胡子刮得干干净净，脸膛圆润，目光柔和，头发的颜色如同阳光下的沙滩。

说不定他是个强奸犯，米莉安心想。

卡车的驾驶室里同样整洁干净，甚至干净得有些离谱，连一点点灰尘都看不到。一个有洁癖的控制狂，连环强奸杀人犯，会用女人的皮肤做衣服的变态，这些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接二连三地蹦进米莉安的脑子里。车载无线电台安装在一个镀铬平板上，座位是棕色的皮革（说不定是人皮）。后视镜上挂着一对儿铝制中空的骰子‐‐骰子各面的点凸在外面‐‐在半空中慵懒地转来转去。

&ldo;人生就像掷骰子。&rdo;她忽然发了句感慨。

史莱克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困惑地看了她一眼。

&ldo;你要去哪儿?&rdo;审视了米莉安一番后，史莱克问。

&ldo;没哪儿，&rdo;她回答说，&ldo;脚踩西瓜皮，滑到哪里是哪里。&rdo;

&ldo;去哪儿都无所谓?&rdo;

&ldo;差不多吧。反正我只想离那家汽车旅馆和那两个浑蛋远远的。&rdo;

&ldo;万一我正要去另一家汽车旅馆呢?&rdo;

&ldo;只要不是那一家，我都无所谓。&rdo;

史莱克看起来有些忧郁。他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方向盘，双眉紧蹙。米莉安心想他是不是正在偷偷计划着如何对付她，或者盘算着她雪白的脑壳将来能派个什么用场。做个骷髅糖果盘应该不错，或者做一盏灯。大概在两年前她曾去过墨西哥，好像正好赶上亡灵节[1]庆典?那些被装饰得五颜六色的祭坛‐‐香蕉、亡灵面包、万寿菊、芒果、红丝带、黄丝带。不过她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些别致的骷髅糖：用坚硬的调和蛋白制成头骨，象征死亡，上面点缀各色各样的糖果小吃，做出眼睛和嘴巴的形状，既美味又有趣。也许旁边这家伙正打着这个鬼主意呢‐‐把她的头骨裹上糖浆，嗯，味道好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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