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与人鱼大结局最新章节_第35章第2页_老人与人鱼大结局免费阅读_英仙洛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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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（第2页）

人鱼先生看着艾格雷带着微笑的茫然表情，忍不住也跟跟着一起笑了一声。

&ldo;你可别笑。&rdo;艾格雷慢吞吞地说，&ldo;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喝醉过了……别担心，我知道我醉了，不会像街上偶尔游荡着的那些醉汉一样耍酒疯的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&rdo;

……你要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就不会莫名其妙地跟我讨论人类的内裤了。人鱼先生在心里默默地说。

&ldo;我记得上次喝醉，貌似还是十几岁的时候。&rdo;艾格雷的语气依旧缓慢低沉，听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能直接睡着一般，&ldo;我那时候挺爱和别的孩子打架的，打过瘾之后就也像是这次一样被拖去喝酒。酒吧里的成年人们当然不会放孩子进去喝酒，所以其中一个孩子就拜托了自己的哥哥，让他哥哥去为我们买来了几瓶酒。&rdo;

人鱼先生不再做出奇怪的表情，而是和艾格雷并肩坐着，像往常一样聆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。

&ldo;我喝得找不着回家的路，还是祖父见我久久未归，才出来找到了我。&rdo;艾格雷半闭着眼睛，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时不时被灯塔光芒笼罩到的海面，&ldo;我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，之后再也没敢在外面跟其他孩子打过架……当时其实我也清楚自己做得不对，但做孩子的时候总是沉不住气，所以就跟祖父吵了两句……现在想来，比起完全没有人理会我，还是有个老人能在身边时刻训诫着我的感觉比较好。&rdo;

小伙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他说起这件事时，目光却明显变得更加松散了起来。

几个月前人鱼先生说不定还完全无法完全弄懂艾格雷的意思，但是在感受到了与人交流的愉悦感之后，他现在却相当能理解这个小伙子的心情。

他曾经也经历过那么多个寂寞的日夜，每一个繁星笼罩着的夜晚都只剩他孤身一人。他已经足够强大，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，但是却也同样因此而活得毫无意义。

现在回想一下，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想要活下来。

&ldo;我才刚刚从学院中离开。&rdo;艾格雷继续缓慢而温和地诉说着，&ldo;我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的岁月要走……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。&rdo;

人鱼先生听着，抬起手在他的额头和头顶上抚摸了几下。

&ldo;……你手腕那一块的鳞片感觉有点像是我祖父手里的茧。&rdo;艾格雷笑起来，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就沉默下来，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：&ldo;鱼先生，我不清楚你以前有没有和其他人类近距离接触过‐‐但是能认识你，我感到非常开心。&rdo;

人鱼先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
他感到自己心里的某处像是被一阵咸涩的海水瞬间灌满了一般，冲着一股浓郁的清慡气息。虽然是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夜晚，但他却不自觉地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海洋东部所感受过的清凉气息。海风肆意地奔腾在海面上，海滩上空无一人，他的四周仿佛连鱼儿都不存在一般，整个海天交界线间都只剩下他一个生灵。

那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。

人鱼先生转头看向艾格雷，敏锐地注意到了他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情绪而显得无比哀痛的目光。

&ldo;在看到祖父最后留在灯塔里的那些便签时，&rdo;小伙子最后说道，&ldo;我感觉我其实拥有全世界‐‐但是给了我全世界的那位老人，却已经离开我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