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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闻皇帝要同去,姜公公强压制住内心的狂喜,假惺惺的劝道:&ldo;天气寒冷,陛下龙体要紧,这等小事何劳陛下您屈驾啊。&rdo;
皇帝淡扫了一眼穆锦麟,道:&ldo;朕无碍,随你们同去。&rdo;于是姜公公不敢再什么么,弯着腰等皇帝在前面走了,他小步跟上,朝穆锦麟笑了笑。
锦麟虽紧张,却也有赢的自信,表面上默不作声,跟在皇帝身后一并去了。
皇帝回宫换衣裳,又吩咐人准备肩舆,一番折腾下来,又过去了半个时辰。此时离虽离太阳落山还远,但此时天际却有了鸽子血般的颜色。
锦麟心中道,天见异象,必有妖孽。这么想着,顺眼看了眼那&lso;人妖&rso;一眼。两人侯在宫门前等候陛下,难免要说几句话。不过姜公公拿定主意要盯着穆锦麟,以防他吩咐人去搞手脚,眼睛时刻不离锦麟。
姜公公袖手,笑道:&ldo;指挥使莫要担心,待咱们判定那妇人是假冒的,必严惩不贷。&rdo;锦麟故作焦急的模样,不停的左顾右盼,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道:&ldo;是啊,怎么会有人假冒死去的吴美玉呢?&rdo;
&ldo;若不是有人指使。就是其中有隐情喽。&rdo;姜公公笑道:&ldo;不过大人,咱们就要看到那个妇人了,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。只是咱家没想到,陛下居然对此事这般关关心。&rdo;
&ldo;陛下关切是自然的。当初就是因为吴美玉之死牵扯之后的大案。&rdo;锦麟道:&ldo;不应该啊,若是内人知道她姐姐没死,高兴才对,怎么会对她下杀手呢?&rdo;
姜公公附和,咂舌道:&ldo;是啊,这其中的内因真的想引人深究啊。&rdo;
两人没说几句,就见皇帝的肩舆向这边来了。两人便不约而同的住口,低头等待皇帝到身边,然后默默的跟了上去。
二人斗争,作为判官的皇帝也不好受。每个人都想着后招,至于走了多远,都没感觉,好似不知不知觉就到了东厂的地界。
虽是协同审讯,但考虑到犯妇身份特殊,旁听的人身份尊贵,自然不能在黑暗脏臭不见天日的监狱,而选在了东厂正堂。
皇帝则坐在里间,品茶听案。
姜公公想把审讯的气氛弄的和谐一些,这样从吴美玉嘴里吐出的话,皇帝才会相信不是东厂强迫她说的。
正堂内,留了东厂的两个贴行官,还有两个提刑千户,外加几个小宦官。而穆锦麟这边因就他一个人。姜公公假意道:&ldo;穆大人,不如派人再叫几个帮手来。&rdo;
锦麟虚笑道:&ldo;我是协审,厂公您是主审。&rdo;
&ldo;那咱家就不客气了。&rdo;姜公公满脸堆笑的道。因皇帝在里间听训,他必须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,决不能耍派头,表面上看,自然是和颜悦色的,他道:&ldo;好了,去叫郑采樱上来吧。&rdo;
&ldo;是!&rdo;番子领命下去。很快就带了一个肩膀缠着纱布的瘦弱女子进来。那女子怯生生的看了眼姜公公,待触碰到穆锦麟视线的时候,立即害怕的瑟缩了下脑袋。
&ldo;民女郑采樱,不,吴美玉拜见厂公大人,穆大人。&rdo;
姜公公喜道:&ldo;郑采樱,你认识穆大人?&rdo;
&ldo;……认识。&rdo;美玉道:&ldo;若是论起来,他是我的妹夫。穆府长子百岁酒时,我见过他。&rdo;
&ldo;慢着,你说你是谁?&rdo;姜公公道:&ldo;声音太小,咱家听不清,你慢些,一字一顿的说清楚。&rdo;
不等吴美玉开口,锦麟立即道:&ldo;我却不认识此人。此人虽和内人的姐姐有几分相似,却不是她。这妇人举止促狭,内人的姐姐虽出身小门小户,却也是个失礼的。怎会像她这样扭扭捏捏。&rdo;
姜公公道:&ldo;哎,穆大人,人总是会变的。看她的样子就知她过的不好。咱们且听她说完,再争论不迟。郑采樱,你说你是吴美玉,你可有证据?&rdo;
吴美玉一怔,道:&ldo;民女……证据……民女今日还见过我堂妹,她要取我的性命。至于其他的……我,我可以回答穆大人的提问,穆大人只管问吴家的情况,我都知道。&rdo;
锦麟不问,只道:&ldo;吴家的情况,本指挥使尚且不知,如何问你?&rdo;
姜公公瞄了眼穆锦麟,笑道:&ldo;那指挥使就问一个关于尊夫人的问题吧,叫这妇人回答。&rdo;
锦麟便露出&lso;躲闪不开,十分为难的&rso;的表情,道:&ldo;我没什么问题好问的。内人堂姐身死案,是我一手督办的。我知道她已经死了,眼前这个人必然是假冒的,故此不想多费口舌。&rdo;
姜公公道:&ldo;也是,吴美玉,指挥使没那么多时间问你问题,你便说说你是如何从苏家少奶奶到今日这步田地的吧,再说一些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吧。&rdo;
&ldo;我……有一日我照旧去穆府做客,喝了一盏茶就失去了意识。等我再醒来,发现自己不在京城了。后来有人告诉我,说苏家被抄家了。我想是指挥使知道我要受连累,就将我给救了出来。之后我一直被锦衣卫的人控制着。这么多年,我终于逃了出来,在寒岗县安定下来,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。堂妹觉得不受他们控制了,竟想取我性命。&rdo;美玉道:&ldo;穆府的事情,我知道的确不多,但有几件,是我堂妹告诉我的……比如,比如,嗯……我堂妹怀孕那年,她受一个戏本的戏弄,惹的穆大人十分不快,为此还全城销毁这幕戏本。那年端午节,你们去东府做客,为这事还迁怒了三少爷穆静宸,指挥使大人对穆静宸挥拳相向。&rdo;
&ldo;这么说,咱家好像记得还真有这件事呢。&rdo;姜公公道:&ldo;原因是这个吗?&rdo;
&ldo;还有,穆大人第一次见我堂妹是在来我们吴家查案,他还送了我表妹一把供春壶。&rdo;美玉道:&ldo;还有一次半夜闯进我们吴家,非要见我堂内,这都是成婚前的事情。这件事因为有损我堂妹清誉,除了吴家人知道外,其余的人是无从得知的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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