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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剑道（第1页）

“师父，你来京城也是走着来的吗？”周萍擦擦汗问道。

虽已是深秋十月，秋风飒爽，但连续两个时辰的步行，正值中午，总是会感觉热的。

“为师来时乃是自千福镇御剑而至柳条山，从柳条山出，步行至百里寨，而后御剑至江宁，自江宁步至隋京的。其间御剑行十三万七千五余百里，花耗约莫半个时辰，步行四千三百余里，花耗五十一天。”老道士摸出水壶，喝了口水。

“那师父，我们是要沿着你来时的路，原路返回吗？”周萍无暇感慨御剑之快，急切地问道。万一路程太长，自己赶不及回来见证儿子出生就不好了。

“是啊，要原路返回。”老道士说道。

“那师父，我们直接御剑飞回去不就好了，省时省力。”

“你会御剑？”

“我不会，可是师父您不是会吗？”周萍说道：“你会的话，带上我不就好了？”

“御剑怎么带人？”老道士惊奇道。

“……”周萍觉得，自己可能犯了常识性的错误。

老道士拍拍周萍背上长剑，干脆在官道旁的松树树荫里坐下歇息：“剑遁是一门不算高深的法，要求低，学起来简单，胜在实用，但缺点也很明显，就是没办法搭载旁人。”

“那师父，剑遁没办法改进吗？”周萍蹲在老道士旁边。

“剑道至如今还是人文之道的衍生小道，不在天地大道之中，只算旁门，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因为受限于底层规则，没有办法进一步改进。”说到此，老道士感慨道：“也因此，那些修道学儒的，跪神拜佛的都瞧不起我们，觉着我们就是跑江湖的武夫。剑道前路艰难，能有专门的遁法就不错了！”

周萍听到这里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跳了个大坑。

“师父，那我们……有什么优势吗？”

“优势？剑道较之其他修行道统简单，涉及到的底层规则变化不多，易于学习算不算？”老道士无奈地皱眉。

“这个……还有吗？”

“剑道修行迅速，寻常修士，即便是上三宗儒家道门佛教的嫡系真传天才弟子，他们修行结鼎也至少需要一个甲子，但我剑道中人，多不过十年，最少的，只一年便成功结鼎！”老道士颇为骄傲，但是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：剑道修行迅捷不假，但剑道中人寿元上限和凡人一样只有三百年，而其他修士尽管修行速度慢，但他们的寿元则多达两千年！

修行人的追求便是长生久视，剑道中人显然做不到，不过这些常识性的东西，老道士不说，周萍也就不知道，所以他此刻沉浸在喜悦之中一一他拜师就是为了尽快得到力量，他快做父亲了，总要有些办法保证自己亲生骨肉的成长。

“还有吗？”周萍乐淘淘地追问，这时候，剑道对比其他道统有没有优势已经不重要了，快就行！

“剑道杀伐第一！”老道士目露羞愤道：“我们的拳头是最硬的！”

这句话同样没有说完，准确些说是仙境之下剑道杀伐第一，仙境之上嘛……剑道无仙，这是天下人公知的事情。

并且修剑道者武力无双，本就是世间修行人对剑道的嘲讽：蝼蚁尚且偷生，王侯最惧一死。修行本就是追求长生久视，参悟天地，超脱自身的过程；这个过程当然不会很容易，然而修剑道者局限于自身所修之道，先天不足，无论多么惊才绝艳的剑道人物，三百年大限一到，都会变成冢中枯骨。死去的天才，只是小儿辈的睡前故事。

周萍有些惊异：拳头硬是好事啊……

“算了，跟你说这些做什么？”老道士颇为烦躁：“以后不准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。不要好高骛远，修好自己的道就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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