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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1页）

&ldo;反正不叫也是放着，不如趁一分钟让稚言缓一下。&rdo;蔚橙把双手扩在嘴边，深吸一口气，大声喊：&ldo;稚言加油!&rdo;

原本加油声嘈杂不一的场馆被她这一嗓子叫地静了一下，接着，蔚橙的球迷和其他在场的中国人都在蔚橙下一句的&ldo;柯稚言，加油!&rdo;中，加油声整齐了起来。

直至比赛开始，柯稚言和董容在一个反手挑打后，双方开始相持，柯稚言退后两步，退至中台，耐心地等董容的破绽。

&ldo;就是现在，大角度撕球!&rdo;蔚橙一下急得跳起来。

柯稚言在董容上一球离台被调至左台后，这一板果断抓住时机，正手大角度把球撕至右台，董容两步上台去接，但球已到她身前，她正手被别住不好发力，只能尝试勉强用反手一挡。

离台。

赢了!

&ldo;冲咧!&rdo;

蔚橙一挥拳，这才慢慢坐下来，胸腔因激动而不住地大幅度起伏。

王璎靠在椅背上，双手搭在胸前，神闲气定地问：&ldo;我说，柯稚言赢球，你这么激动干吗?&rdo;

蔚橙一下被她问懵，半响没答上，&ldo;……啊?&rdo;

王璎也只是随口说，说完后就别了头看场上，柯稚言和对方握完手后，四方冲观众挥手致意，到了她们这一面时，原本想微笑的，没忍住，直接咧开了嘴。

王璎：&ldo;咯，冲你笑呢。&rdo;

晚上回奥运村，例行召开分析会议。

以往的会议，柯稚言都是瘫在蔚橙身边，撑着头蒙混过关，教练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懒得管她。

今天却没有。

钟哲明到临时空出来被充作会议室的小房间时，柯稚言已经乖乖坐在位置上，见到他进门，还敛了眼，罕见地回避视线。

钟哲明心下顿时觉得有趣起来，小屁孩子，这么多年在国乒队里无法无天，今儿还是第一次闷起头做人。

钟导故意晾着柯稚言，先挑赵韵涵的发挥一通分析，又调出蔚橙今天七局的数据，从发球速度、接球角度，包括相持力度等一一分析完后，拿起杯子喝口水，眼角余光还撇一眼座下。

赵韵涵在听完自己的分析后，就低头在草纸上写写画画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后续;蔚橙今天体力消耗本就大，又是在柯稚言赛后才跟着一起回来，此刻已经面相疲惫地撑着头在硬撑了。

只有柯稚言，坐得端端正正，目光一触及他就移开。

钟哲明在心中笑一声，敲敲桌子，&ldo;行了，该说的就这么多，明天半决赛，赵韵涵你要守好下半区，尽量进决赛汇合。蔚橙和柯稚言呢，你们两个就让陈指导操心去吧，反正总有一个进决赛，另一个输了也不要有什么情绪，第三名的铜牌还在那儿摆着呢，我们可是保证过要升起三面五星红旗的。&rdo;

钟导挥挥手:&ldo;回去休息吧。&rdo;

其他人收拾收拾东西就出门，蔚橙本想留下，起身还没说话就被柯稚言意思性地推一把，王璎会意，把她拽走了。

柯稚言见今天没提到自己，心里明白钟导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。当下敛起眉眼，走至钟导跟前，磨磨唧唧犹豫一下开口唤:&ldo;钟导……&rdo;

钟哲明&ldo;嗯&rdo;一声，抬起眼皮看她一眼:&ldo;知道什么原因吗?&rdo;

&ldo;赛前思想准备没做充分，前两局赢下来后有点放松，第三局董容一变，有点儿别扭，不知道该怎么打，就有点慌了。第四、第五局……&rdo;

柯稚言抿下嘴，抬头跟钟哲明对视，&ldo;我觉得是我大赛经验不足，对场上的气氛和节奏把握不足。&rdo;

她一副不想承认又必须得承认的样子，&ldo;说到底，还是我准备不充分，轻视了对手，也高看了自己，以为今年对她全都是四比零，就把这场也当那些准备了。&rdo;

钟导本想开口，见她还有话说，就继续等她。

柯稚言犹豫着，&ldo;还有……还有……&rdo;

钟哲明道:&ldo;有什么话就说，有问题就要趁早解决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起来了?&rdo;

柯稚言想，因为这一点才是最致命的啊。

她在脑中把话迅速过几遍，确定无误后，说:&ldo;还有就是我在比赛中有点走神了……&rdo;

她见钟导在听完后眼睛明显瞪大一副要发火的样子，赶紧加快语速道:&ldo;赛前橙姐跟我说在半决赛上等我，我到二比零后，弦有点松，觉得没什么大问题，思想就飘到半决赛场了。&rdo;

柯稚言解释完后，眉头一低，声音也低下来，&ldo;钟导，这次是我的错，打满七局也是我自找的但您是知道我的，这种错误我以后不会再犯第二次!&rdo;

钟哲明原本是真想训斥柯稚言几句的，但他转念一想，训斥的话对其他队员可能还有用，对柯稚言却是左耳进右耳出，她心里有一把尺，对对错错明白得很。

钟哲明拍拍柯稚言的肩，&ldo;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，这次对你来说也未必没好处，至少增加经验了么。&rdo;他一笑，&ldo;行了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，明天跟蔚橙打，好好发挥就是。&rdo;

柯稚言保证道:&ldo;不会让您失望的!&rdo;

她抬脚走，走到门口时，又听见钟导说:&ldo;小柯啊，你一直是脑子清醒的那一个，我希望你知道，你在做什么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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