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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还是比较适合损人。不会安慰人的话，可以不说的。&rdo;聂清舟和颜悦色地摸摸张宇坤毛茸茸的脑袋。

第一节课是语文课，张自华迈着外八步子悠哉游哉地来了，他人四十出头，整个人黝黑壮实，穿得有点邋遢。如果你不知道他是个老师，可能以为他是地里种西瓜的。

张宇坤嚼舌根的时候，说张老师是骨干教师，但脾气太直得罪了校领导，一直升不上去。后来老婆又跟他离婚，他自暴自弃地就&ldo;自我下放&rdo;到平行班，再也不教实验班了。

就聂清舟这几天的观感来说，张老师确实是他们班所有任课老师中教学水平最高的。

张自华把试卷往桌子上一摊，目光在学生脸上巡视一回，特别在聂清舟脸上多停留了几秒，然后笑着说：&ldo;不得了啊不得了，我们班上出了年级语文第一名，作文还是满分。没拆封的时候，阅卷老师斩钉截铁说肯定是一班的卷子，我说就这个字，化成灰我也认得是谁的。&rdo;

他刚开始说话的时候，班上还有点骚动声，此时全都安静了。仿佛大家都提着一口气，等他这个关子卖完。

张自华扬起那张语文卷子，大喇喇地笑道：&ldo;上来拿卷子吧，聂清舟。&rdo;

班里一片寂静，仿佛所有人同时失声一样，无数目光集中在聂清舟身上。聂清舟并没有表现出意外或者欣喜，他僵硬了一下，揉揉眉心然后从他的孤岛座位上站起来，大步走向张自华，拿走他手里的卷子。

这个时候，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，整个教室突然热闹成了一锅粥，大家的目光追着聂清舟不放，议论声里全是他的名字。

聂清舟经过张宇坤的座位时，后者的脑袋跟着他转动，张大的嘴巴终于闭上，说出四个字。

&ldo;我靠，牛逼。&rdo;

张自华讲试卷的时候，大力夸赞了聂清舟的解题思路，还有他的笔迹。他拿着一张聂清舟试卷的复印版，在半空挥舞：&ldo;一会儿课代表帮我把卷子贴在教室后面，大家都观摩学习一下啊，卷面分也很重要!一两分就能压两三千人!&rdo;

聂清舟看着他挥舞的卷子，心想幸好&ldo;聂清舟&rdo;开学那一个月几乎不写作业又交白卷，不然他的笔迹第一个就露馅了。

下课之后张宇坤和赖宁立刻蹿到了他身边，大呼小叫地惊叹，说舟哥你是怎么打通了任督二脉，语文年级第一，作文还满分!上次你语文还是不及格啊!

一时间聂清舟的座位周围热闹得不行。

然而等英语课，数学课，物理课一堂堂过去，张宇坤和赖宁从大呼小叫逐渐变得麻木。午休时他们在聂清舟桌子边，看着那全是红勾勾的卷子，感叹道：&ldo;舟哥，你到底考了多少个第一?&rdo;

就连以前与他隐隐划清界限的好学生们，也不禁围在他的桌子边好奇地询问他。

聂清舟无言以对，只能装傻。

他太久没考试，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水平，想压分又怕压出年级前五十，索性没怎么管控。还有几门没发卷子，这个分应该够前五十了……可别搞得太招摇。

正在这时，有人从门外跑了进来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：&ldo;年级排名贴出来了!&rdo;

聂清舟在省城上高中时，学校是不被允许公示排名的，每个人只能拿到自己的成绩条，只知道自己的年级排名。然而常川天高皇帝远，从来都是大喇喇地把成绩排名全打印出来，贴公示栏里。

赖宁兴奋道：&ldo;走走走，咱去看看，这次舟哥排名一定很靠前。&rdo;

那个报信的同学喘着气，摆摆手道：&ldo;不用……不用去看了，聂清舟就是……我早上说那个……只扣了一百多分的变态。&rdo;

他指着聂清舟，说：&ldo;他就是年级第一，史上最高分，比闻钟还高十分。&rdo;

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聂清舟，他仿佛刷一下子被推到了聚光灯下。

聂清舟干干地一笑，心想：完蛋。

第13章、泄题

之后的几天，聂清舟在学校简直就是焦点人物，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，耳边不断传来诸如&ldo;那就是年级第一啊……&rdo;&ldo;之前一千名那个&rdo;&ldo;还总打架逃课的那个……&rdo;之类窃窃私语。

他跟张宇坤和赖宁去打球，去小卖部买零食，中午晚上去食堂吃饭，都无端地挺胸抬头，走出一种大王巡山的气势来。

聂清舟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&ldo;期中考试进步九百九十九名勇夺第一&rdo;的奇珍异兽，在放养区供人观赏。

但是令人奇怪的是，十三班的各位任课老师，除了语文老师张自华之外，其他人对于聂清舟的夸奖都很含糊。虽然表扬了吧，但态度都没那么激动，甚至有些犹豫。

&ldo;怪事哎，我们平行班出了个年级第一，还进步巨大，怎么说都值得敲锣打鼓庆祝吧?我们老师怎么这么含蓄，就连老李都不太激动?&rdo;晚自习下课，张宇坤来跟聂清舟道别时不禁感叹。

赖宁猜测道：&ldo;可能是怕舟哥骄傲，下次考不好了?&rdo;

&ldo;放屁，就舟哥现在在学校里这个知名度，他们不夸舟哥就不骄傲了?&rdo;

&ldo;可能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，不敢相信吧。&rdo;聂清舟下了结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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