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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&ldo;爸……&rdo;温母轻轻放下汤勺，欲言又止。

&ldo;蕴宜，怎么了？&rdo;老人皱眉，看着儿媳。

温家家教甚严，极是忌讳餐桌上交谈，但素日思莞和思尔两个吃饭时极爱说笑，老人虽训斥过几次，但并无成效，思尔一撒娇，也就由他们去了。

现下，阿衡来了，不爱说话，倒是个清静的孩子，老人却反而有些不习惯。

&ldo;能不能，能不能把尔尔接回家？&rdo;温母气度高雅大方，此时却有些小心翼翼。

&ldo;思尔现在住的房子里，我找了人专门照顾她，你不用担心。&rdo;老人有些不悦，目光却扫过阿衡。

思莞依旧礼貌周正地咀嚼着饭粒，眉头却有些发紧。

&ldo;爸，您以前不是最疼尔尔的吗？&rdo;温母迟疑着，把目光投向公公。

&ldo;够了！&rdo;老人把汤勺重重摔在桌上。

思莞抬起眸，有些受伤地看着老人。温母不再说话，温婉的远山眉却皱成结，郁结在心。

四周静悄悄的，阿衡一口汤含在口中，尴尬地咽不下。

&ldo;蕴仪，你有时间，还不如给阿衡添些衣服。&rdo;老人叹了一口气，又重新拿起汤勺。

阿衡看着自己穿着的有些脏了的校服，顿时窘迫不安起来。

衣柜中不是没有衣服，只是那些衣服终归是别人的，大多看起来又很名贵，自己穿起来总觉得别扭。而从家中带来的那些衣服又都渐渐过了季，穿起来不合时宜，于是，只得两套校服换着穿。恰恰今日上了体育课，弄脏了衣服，被温老看在了眼中。

&ldo;我知道了。&rdo;温母的目光投向阿衡，看不出一丝情绪。

阿衡低下头，慢慢一点点咽下汤，却仿佛卡了鱼刺在喉中。

其实，校服就很好。阿衡想开口，但又觉得不妥，轻轻看了思莞一眼，见他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，悬着的心稍稍放下。

思莞对思尔的好，那日在停车场她是看在眼中的。

&ldo;阿衡，学校的课程，还跟得上吗？&rdo;温老放缓语气，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亲孙女，心中有些遗憾。

他，终究还是耽误了这个孩子。

&ldo;嗯。&rdo;阿衡有些惊讶，随即老老实实地点头。

&ldo;有不会的地方，让……你哥哥教你。&rdo;老人说到&ldo;哥哥&rdo;二字时，咬重了音。

瞬间，温母和思莞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

哥哥。

阿衡喉头有些发痒，张口，却发不出音，只是轻轻点头。

思莞握着筷子的手却微不可见地颤抖起来，片刻后，站起身，礼貌地移开椅子。

&ldo;我吃饱了。&rdo;

思莞转身，心脏极痛，像是被人掐住一般，自然无暇顾及旁人的感受。

&ldo;阿希。&rdo;思莞走回自己的房间，把话筒放在耳边，沉默片刻后方开口。

&ldo;嗯？&rdo;对方有些迷糊的鼻音，带着一丝懒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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