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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1页）

我说：&ldo;我要带碧云、碧莲一同走。&rdo;

明连作揖请示：&ldo;娘娘，是否同意。&rdo;

萱贵妃发觉自己妆饰不雅，整了整衣裙发鬓说：&ldo;皇上的意思，做臣妾的且能抗旨不遵。&rdo;然后，朝小亭方向浅浅行礼，带着宫女们离去。

我长长地松了口气，让碧莲扶碧云回怡园敷脸伤。自己与明连来到凉亭。亭中放着桌案，点了香炉。他与一个人商议着什么，穿着绣有龙纹的华贵皇袍，乍一看总觉得不习惯。没想到才过三日他的伤势竟然恢复的这样快。

那人脸型消瘦，五官轮廓不明显，单凤眼，目光内敛。年纪大约三十上下。可能因为长期锁眉，额中有了八字纹路。

我伫立亭外，等着明连去通报。隐隐约约听见尉尚睿说：

&ldo;我也知道这个借口不回京是拖不了几日。只是这南域叛军腊月到了魏阳就停兵不前。又平缓下来。&rdo;

&ldo;太后娘娘在皇后面前说了，若是伤势太重，剑州穷乡僻壤的也治不好什么，若是已无大碍还是尽快回宫，国不可一日无君，尽将奏折快马送到剑州也不是办法。&rdo;

他听后重复：&ldo;国不可一日无君？&rdo;接着干笑一声，再也没有说话，蹙眉沉思。似乎这几句话的下面包含了太多意义。

这时，明连才试探地道：&ldo;皇上，闵姑娘来了。&rdo;他点点头。

我一边走一边揣测刚才他们之间的对白，懵懂中试着理出些头绪来。

那人见我来，便要退下。突然又想起什么，准备问，却戒备地抬眼瞧了我一下。尉尚睿便明白他的意思说：&ldo;这位是闵姑娘，贺兰巡你但说无妨。&rdo;

他冲我拱手道：&ldo;闵姑娘有礼了，听皇上提过你。小的贺兰巡。&rdo;

我浅下作福，还礼：&ldo;贺兰大人。&rdo;

他又对尉尚睿低头束首说：&ldo;那微臣回京，如何向皇后娘娘回话呢？&rdo;

尉尚睿轻描道：&ldo;叫她小心。我在外面有时也会顾及不到她，倘如有事她自保要紧。&rdo;

那人听后，行礼退下。

与我擦身而过十，上下打量了我。那眼神精明、仔细却又不失礼。

我回头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。

贺兰巡。

父亲在世时他就是锦州节度使。所以在锦洛郡也常闻此人。

永安八载。朝廷下贤纳士。在事阁三十余年之后再次恢复科举。贺兰巡便是当年殿试头名。那么现在想来，亲点他的就是尉尚睿了。随即，他就成了宁围郡太守，两年后拜为手握兵权、节度的东域锦州御史。外人眼中看起来的平步青云、仕途坦荡，但是这背后却不知道有怎样的艰辛。

能从一界平民跃升为朝廷重臣九卿之首。一度成为市井百姓间闲聊的佳话。过去父亲也常与子瑾谈起此人。

此后几年，偶尔也会跳出几个这样的人，均为青年俊才。

我回过神时，见他笑着道：&ldo;呵！你们够热闹的。&rdo;

明连端来凳子，请我坐下。

我说：&ldo;打你的妾，你心痛了？&rdo;

&ldo;把某人从河里救起来时，摸我的脸，却唤着别个男人的名字，那才叫心痛。&rdo;边说边看我。一半打趣，一半埋怨。

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觉得羞愧。脸红，没有发话。可是心里却松软下来。见他之前，我甚至都害怕与他相处了，彼此地位的悬殊还有我对他无情的拒绝这些都让我难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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