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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在这鬼地方（第2页）

此刻，两人皆注视对方。张筱茜的眼神迷离，却只让穆良觉得好像随时都会松手，这把匕首也许不是削铁如泥，可毕竟杀死了那么多禁岛兽，想来穿过自己脆弱的咽喉，是变成问题的。

穆良的眼神慌乱而分散，时而在对方脸上，时而在对方手上，时而在那把匕首上。好幸他还不知这时候那啥上脑，去看近在咫尺的女性第二性征。

气氛沉默下来，对某人来说，甚至近于死寂。张筱茜换了个姿势，左手托着下巴，右手提着匕首，不再继续于他的喉咙处打转，反而开始往身下移动。

等一下等一下，那边不行啊，喂！

不过幸好，最终，刃尖停在了腹部，那口气虽然还松不了，可快跳出喉咙的心，还是面前压回去了。

“穆良，”这时候，张筱茜终于开口，打破了压抑的沉闷，“我教了你很多东西，不过，和人打交道，与和野兽打交道，终究还是不同的。你也不是小孩子了，还是说，来这里这段时间，一直忙着抓几只小白兔，你就忘了人心险恶四个字？”

穆良不太想承认是自己想入非非，动了贪心，只是干笑说一句：“主要咱们都这么长时间的战友了嘛！”

“我们还谈不上战友，顶多算是那么几天的队友罢了。”张筱茜扇了他一巴掌，这一下可没有收力，直扇得他脑袋发懵，嘴里一腔血腥气，令半张脸发麻的剧痛，叫他分不清是不是有牙齿被打掉了。

“疼吗？”张筱茜怜爱地轻抚他的脸庞，对着肿起来的半边脸轻轻吹气，可没两秒，神情又是一变，冷漠地说到：“疼，说明你还活着，你应该庆幸，感激！如果不是我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！”

穆良没有回答，主要是脑子还没清醒。

张筱茜于是拍了拍他的脸：“清醒了没有？”

“嗯。”虽然还有迷迷糊糊，不过他还是应了一声。

“还行。”她点了点头，靠在他身上：“你学会了用陷阱抓野兽，但到了那儿，你又要重新学习，因为那里的人，甚至他的一个眼神，都是在设局。”

“我教了你很多，但是如何与人类打交道，我却教不了你。”她的眼神变得温柔，“因为比起你，我脱离人群的时间更久。”

尚还乱糟糟的脑子提醒穆良应该出个声，于是他就说到：“嗯”。

“这几天我很高兴。”她突然吻住穆良，却是触之即离，“你给了我活着几天的鼓励，我就给你在禁岛活下去的帮助。”

“你要记住！”她双手捧着穆良的脸，郑重的语气，令他也集中了些注意力：“这是当年我朋友死前告诉我的话，所以我在死前，也告诉你。”

“在这鬼地方，你不拼命，那你这条命，就永远不会成为人命！”

“在这鬼地方，你不惜命，那你这条命，就算成了人命，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！”

张筱茜的口中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跃出，她的气魄，也在一分一分地增叠，到了最后，甚至于振聋发聩。

穆良被震清醒了，他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，她才会在这话里注入那样的愤怒和遗憾，但是他真的感受到了，浓浓的不甘——还有留恋。

他想要说什么，但是还没来得及张嘴，张筱茜便忽然坐正，一把抓住让他忍不住暗喊要命的某处，然后低下头。

“嘶——别用牙齿！”

“忍着点，我也是第一次。”

“轻点，轻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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