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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2页）

&ldo;牧队长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。&rdo;枪口依然抵在晨晨颈侧，女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伤痛，深吸了口气，&ldo;牧岩，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。&rdo;语气中的无奈只有两人才听得出来，声音如冰刃划破寂静的夜空，无声地撕扯着她的心。

为什么不放她一条生路？为什么非bi得她如此？难道一定要子弹贯穿他们的身体，才能真正结束这一切吗？

如果是，今夜，他们就成全了彼此，是痛若，亦是解脱。

牧岩目不斜视地望着她，脸色暗得像y云密布的天空，许久之后听他轻轻叹息，微薄的嘘气声里似是蕴含了沉重的压抑，直叹进彼此心里。颀长的身影笔直立在她对面，他保持握枪的姿势不变，抿紧了嘴唇，终于开口，却声如寒冰：&ldo;萧然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&rdo;

唇边凝结着凄然的笑意，一滴泪清晰地滑下她的脸庞，她哑声：&ldo;晚了。回不了头了。&rdo;

回头谈何容易，流去的时光是双脚硬走出来的，怎么能倒退得了？不能了，不可能。

复杂的眸光从她脸上掠过，牧岩没再说话，良久之后，萧然侧身望着安以若，&ldo;就是因为她？&rdo;

牧岩没有急着回答，淡冷的视线迎上一双惊惧的眼眸，然后，他坚定摇头。

望向他淡无qg绪的眼瞳，安以若的心没来由镇定下来，转头看着气喘吁吁追下楼来的席硕良，眼泪忽然涌了上来。

原来，她真的怕与别人纠缠不清，哪怕自己完全不明所以。

与温行远对望一眼，既已明白他将什么jiāo付给自己，牧岩轻轻却又郑重地点头，然后以眼神示意他切勿妄动，看着他搂着郗颜qiáng行将她带走，直到席硕良也在他的注视下退到身后的玻璃门外，市展中心的大厅内仅剩他，安以若，萧然及晨晨。

晨晨眼泪汪汪看向他，哭声渐渐低下去，几次张嘴都没有发出声音。

他淡然的眸内浮上些许温度，低沉淳厚的声音在空dàng的大厅里带着点点回音，&ldo;萧然，你走不出这里，把孩子给我，放了人质。&rdo;

她垂下眼眸，眼底的绝望被迅速掩去，声音带着些许破碎，&ldo;既然你来了，我也没必要走了。&rdo;侧身望着安以若，她说：&ldo;不过，她们得陪我。&rdo;

&ldo;不可能。&rdo;神色微微黯然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地坚定，&ldo;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，尤其是孩子，她才几岁？你下不了手。&rdo;他无奈，同样一人一枪，他要顾虑的更多，他不想冒丝毫的危险，他不能让安以若或是晨晨任何一人受伤，这是他身为人民警察身肩的责任，他要以群众的安危为最先考量。

&ldo;你这么有把握？&rdo;萧然笑了，嘲讽的那种，随即敛笑沉声：&ldo;我比你想像中狠。&rdo;语气中的恨意那么qiáng烈，令安以若禁不住全身发凉。

是什么让她蓄积了这么深浓的恨意？是爱吗？她惊恐的同时竟有些好奇。

迎着她投来凄酸的目光，他的眸子凝成暗沉的黑色，似绝然无qg硬如铁石，又似萦绕了千丝万缕的温和之qg，只是那眼底怎么看都没有她的影子，她始终不能在他眼中找到自己，幽幻的眸子终究是复杂得让她看不懂，似也无人能懂。

牧岩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你有心吗？有吗？

&ldo;牧岩，为什么？&rdo;心弦似是再也承受不了崩力，啪地一声断裂，震得她的血液奔腾四溢，痛得她的身体霎时麻痹，萧然突然哽咽：&ldo;给我一个理由，否则拼死我也要带走一个。&rdo;沉默片刻后，她又补弃说：&ldo;你比谁都清楚，我有能力在你面前杀了她们其中一个，哪怕用我的命来换。&rdo;左手抱着已经哭不出声的晨晨挡在胸前，萧然脸色y寒，高举右手，枪口直抵向安以若的太阳xué。

是，他清楚。她的枪法齐准，他见识过。

以现在的qg势，在枪法不分伯仲的qg况下他的胜算并不是百分之百，她距人质实在太近，这让她占尽了优势，仅需一秒钟就可以要了她们的命。

&ldo;我是警察。&rdo;不是没有看到她的崩溃心伤，可他向来不会说谎。

听着他毫无感qg的回答，萧然的脸色刹那间苍白，黯淡得毫无一丝生气，半晌说不出话，最后才苦笑了一下：&ldo;而我是毒贩。&rdo;

心伤再也无从粉饰，那抹自嘲的苦笑泄了她心中所有的秘密。

他们是天上的飞鸟与海底的鱼，距离真的太远了，痴心妄想的结果就是彼此一方死在对方的枪口之下，忽然之间，她幡然醒悟。然而，一切都晚了不止一步。

如果她知道会有今天，如果她知道。

与牧岩的目光jiāo凝在一起，她缓缓退后一步，枪依然没有离开安以若的头，只是这次是抵在她的后脑，她冷声喝道：&ldo;走。&rdo;

安以若紧张得手心沁出了汗，这种qg况，神仙也无能为力，更何况身为凡体rou身的牧岩，明白这一点，她配合地缓慢前移，目光锁定远处的牧岩，似是在他脸上寻求解决的办法。

他表qg冷厉而莫测，深深看了萧然一眼，双目迸she出烈茫，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，站在原地磐石般纹丝不动，眼看着她一步步bi近，直到两人之间仅有不足五米的距离，听到她说：&ldo;我必须离开，我要在我妹妹面前杀了她。&rdo;

&ldo;外面是天罗地网，你走不了。&rdo;牧岩微一用力，更紧地握枪，声音沉得似是霎时可以将人压垮，他最后一次提醒：&ldo;把人质放了，和我走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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