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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8章（第1页）

&ldo;请寿王帮忙留心？&rdo;徐学士惊讶的看着兄长，徐尚书微眯的眼睛里带着笑意：&ldo;不管寻到寻不到，只要留心了，这人qg咱们就欠下了，欠了人qg，往后来往的余地也就多了。&rdo;徐学士眉间骤拧又松开，轻笑了一声，眼睛闪亮的看着徐尚书低低道：&ldo;不瞒二哥说，这几位爷，我就觉得大爷最有王者之风。&rdo;徐尚书竖指唇前，目光锐利的示意徐学士，徐学士哈哈笑了几声，站起来拱手道：&ldo;我这就去趟清江侯府，我昨天收了几坛子好酒，本想给二哥送两坛过来，看二哥忙成这样，只怕没空儿喝酒……&rdo;

&ldo;谁说我没空？趁早给我送过来！&rdo;徐尚书截断徐学士的话道，徐学士哈哈笑应了，拱手告辞。

晋安郡王府正院，五皇子面色沉落：&ldo;这么多年，大哥和老四之间，你来我往的明枪暗箭多不可数，可这次，&rdo;五皇子沉沉叹了口气：&ldo;若没有阿爹默许，长安侯再大的胆子，也断不敢这样大张旗鼓的报进北安城失守的信儿，再说，北安城失守，原本就极令人生疑。&rdo;

&ldo;武思慎信中说过这事？&rdo;李恬打断他问了一句，五皇子头点到一半又摇了下：&ldo;他信中哪敢说这事，再说，他不过一个将尉，就是有这样的事儿，也轮不到他知道，他只是觉得有诸多可疑处，信里隐隐点了点。&rdo;李恬点了点头，五皇子叹了口气道：&ldo;阿爹到底是怎么想的？&rdo;

&ldo;你觉得，官家到底有没有属意的继承人？&rdo;犹豫了片刻，李恬看着五皇子低低问道。

第二五九章福祸

五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：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停了停，才又接了一句：&ldo;不知道世间有没有人能猜到阿爹的心思。&rdo;李恬哑然。

五皇子正要说话，外面突然一阵急促非常的脚步声，接着就是璎珞透着惊愕的禀报声：&ldo;王爷、王妃，府里进贼了！&rdo;李恬愕然，五皇子急跳下炕，拖了鞋就往外走，李恬忙跟在后面，刚跟在门口，五皇子伸手拦住她道：&ldo;qg况不明，你别出去！&rdo;说着，大步溜星急奔出去，李恬犹豫了下，吩咐银桦远远跟过去看看，自己站到院子里凝神细听动静。

也就一顿饭的功夫，五皇子就沉着脸回来了，李恬忙迎上去，五皇子推着她进到上房，这才开口道：&ldo;几个小毛贼，不打就招了，说是知道你嫁妆丰厚，摸进来想偷点东西。&rdo;李恬失笑道：&ldo;这是哪里来的毛贼？进皇子府偷东西？&rdo;

&ldo;几个京城的混混，都有几分洒意，让人打了一顿板子送府衙了。&rdo;五皇子眉头蹙起又分开又蹙起：&ldo;是从后园翻墙进来的，咱们府上护卫太少，这事怪我，明天一早我就去挑些护卫补进来。&rdo;

李恬心里隐隐约约闪过丝诡异感，想要去抓时，那丝诡异又没影儿了，怔了片刻才问道：&ldo;打算怎么处置这几个毛贼？&rdo;

&ldo;打几十板子，不死就再流放五千里。&rdo;五皇子咬牙道：&ldo;若不下狠手，这事怎么杜绝得了？&rdo;李恬默然无语，点了点头，虽狠，却不得不如此。

隔天，李恬刚带人查看了昨天夜里进贼人的那一段围墙，小丫头跑过来禀报，俞瑶芳来了。

李恬将俞瑶芳让进厢房，俞瑶芳宽了外衣，舒服的靠在榻上，接过茶喝了半杯，这才开口道：&ldo;翁先生和志宏一个多月都没信儿了。&rdo;李恬呆了下，俞瑶芳放下杯子，烦恼的抬手揉着眉间：&ldo;昨天天很晚了，舅舅赶过去跟我说的，说是翁先生一直是半个月一封信报平安，从没错过，可这都一个来月了，一丝信儿也不见，舅舅说翁先生最后一封信说他们还在北安城，打算半个月后启程往回赶，算算日子，正好赶上北安城失陷，舅舅担心他们失陷在北安城，已经去请几个有本事的人前往北安城寻找。&rdo;

&ldo;江湖中人？&rdo;

&ldo;嗯，舅舅说事关志宏，不能瞒着阿娘，可又怕阿娘急病了，就先跟我说一声，让我寻个合适的时候再告诉阿娘，还一件事，&rdo;俞瑶芳跟李恬说话极随xg，说到哪儿算哪儿：&ldo;舅舅让我过来问问你，能不能请五爷跟寿王说一声，请他留心一二。&rdo;

&ldo;让寿王代为留心一二？这是徐学士思虑周详之后的安排，还是临时起意？&rdo;李恬微微直起上身，郑重问道，俞瑶芳没多想这事，倒被李恬郑重其事的问话问怔了：&ldo;让我想想，对了，舅舅说这话前，说过一句，说是他和二舅舅商量过，最好能请寿王留心一二，只怕能事半功倍，怎么了？有什么不对的？&rdo;

&ldo;也不算什么不对，既是他们商量好的就没事。&rdo;李恬轻轻松了口气，看着俞瑶芳，迟疑了片刻才略略解释道：&ldo;你该多想想，如今这样的形势下，你舅舅托付寿王私事，极容易让人想多了。&rdo;俞瑶芳是个聪明人，不过心地单纯想的少，李恬一点，她就明白了，看着李恬笑道：&ldo;你想的真多，就算没这个，就我跟你，想撕掳也撕掳不开，舅舅既和二舅舅商量过，必定是极妥当的，就烦你跟五爷说一声。&rdo;

李恬笑应一声：&ldo;你放心，这事你跟你阿娘说了没有？&rdo;

&ldo;还没有，&rdo;俞瑶芳声气平和：&ldo;从你这儿回去我就和她说，舅舅想多了，又不是我失踪了，阿娘怎么会急病了？不过心里有那么点不自在罢了。&rdo;李恬失笑，gān脆转了话题：&ldo;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？好些没有？&rdo;

&ldo;好多了。&rdo;俞瑶芳话未出口脸先红：&ldo;五爷让人送的那几个女人，虽说妖妖娆娆的让人看着就难受，侍侯人上头倒是……真有本事，反正现在阿爹就要她们几个，也不闹了。&rdo;俞瑶芳看样子极不愿意多说俞盛世的事，李恬心里明了之极，抿嘴笑着，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这事。

&ldo;我阿爹的腿就那样了，阿娘也想开了，说腿没了祸也没了，也不全是坏事。&rdo;俞瑶芳抿嘴笑道：&ldo;她现在的心思，就是我的亲事，一天到晚想这事，唯恐我因为这事坏了名声，说不到好人家，前天去我二舅舅府上，寻二舅母托付了半天，说还要去寻蒋郡王妃托付一二，我觉得说亲的事不必这么着急，原本想挡，后来想想，她托付就让她托付去，有件事忙着，省得她老唠叨我。&rdo;

&ldo;嗯，&rdo;李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：&ldo;我也觉得不用着急，最好等一等，我总觉得……&rdo;李恬顿了顿，发现这话不好说，换了个说法道：&ldo;寿王出征在即，这一场战事劳师动众，必定不能拖久，少则几个月，多则一年，必定要班师回京，那时候，是胜是负，战事有了结果，京城如今的乱局也有了结果，不过半年一年的事，不如等京城大局明了，再定你的亲事。&rdo;

俞瑶芳一听就明白了，忙点了点头，低低的叹了口气感慨道：&ldo;又是一场血雨腥风，你说是极是，我回去劝劝阿娘，阿爹断了腿倒是福气，这一场祸事，我们府上想沾也沾不上了。&rdo;俞瑶芳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妥，忙看着李恬道：&ldo;我的意思……&rdo;

&ldo;我知道，&rdo;李恬拍了拍她的手：&ldo;我在局里，身不由已，我心里有数，你放心。&rdo;俞瑶芳忧虑的点了点头，她就是不放心，又能如何呢？

送走俞瑶芳，李恬围着游廊转了半圈，转身进屋写了封信，吩咐青枝从huáng家车马行转给悦娘，悦娘正好在北边，就让她跑一趟北安府寻寻俞志宏，顺便再看看北安城的qg形。

五皇子回来的比平时晚了大半个时辰，李恬一边侍侯他换衣服，一边将徐学士和徐尚书的托付说了，五皇子连追问了几句，忙让人取了外出的长衫急急换了，一边收拾一边和李恬道：&ldo;这事要紧，我得赶紧去跟大哥说一声，你先歇下吧，不用等我，晚饭我在大哥那里用。&rdo;说着，随手拿了把折扇，急急出门去了。

朝廷上下紧锣密鼓的忙着北征诸事，京城因为北安城失陷而酝酿的愤慨在一只只无形之手的撩拨下，浓烈到简直一触即发。

五皇子站在樊楼的二楼转角处，远眺着楼下两条街，旁边的雅间里不时传出各种义愤堵膺的痛恨怒斥声，仿佛个个都恨不能立马拎刀上阵杀上几个北庭jian人，五皇子嘴角渗出丝丝讥讽的冷笑，暗想圣人说的真对，民可使由之，不可使知之，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，一把把用来祭祀牺牲的那种……

楼下通往禁中的街上，蒋鸿一身白衣骑在马上，不紧不慢的往樊楼方向过来，五皇子眼睛一亮，&lso;啪&rso;的收了折扇，转身下楼，大步往早就定好的后园清静小院过去。

蒋鸿在樊楼欢门前下了马，刚穿过欢门，就有小厮迎上来，引着他一径往后园进去。

五皇子接在上房门口，一见蒋鸿进来，笑容可掬的拱手道：&ldo;能和状元公把酒相谈，荣幸之至。&rdo;蒋鸿忙紧趋几步，长揖到底见了礼笑道：&ldo;五爷是要折煞我么？&rdo;五皇子哈哈笑着，客气的让着蒋鸿进了上房，分宾主落了座，两人你来我往又风雅又客气你奉承我我奉承你，气氛良好的喝过四五杯酒，五皇子才委婉的进入了正题：&ldo;……雁回兄如此大才，也难怪蒋相目你胜过亲子。&rdo;

&ldo;伯父确实极疼爱我，&rdo;蒋鸿闻弦声而知雅意，也不动声色的转入了今天两人宴饮的正题：&ldo;伯父常教导我，万事须以国事为重，真是受益良多。&rdo;

&ldo;好一个万事须以国事为重！&rdo;五皇子重重拍手称赞：&ldo;蒋相的风骨，不光我极是敬佩，大哥提起来也是赞不绝口，最是当得&lso;相公&rso;二字。&rdo;蒋鸿忙欠身谢了：&ldo;能得寿王称赞，伯父若是知道，必定高兴得很，寿王此番领兵北征，也是众望所归，只要后勤得力，不过个月，必能大破旺丹，大扬我国威。&rdo;

&ldo;这就得几位相公多多费心了。&rdo;五皇子紧接了一句，蒋鸿看着五皇子笑道：&ldo;别人费心哪比得上自己费心，五爷何不拿下这一场大功？有五爷在京城统筹调度，寿王后顾无忧，必能早日旗开得胜。&rdo;五皇子微怔，慢吞吞道：&ldo;我倒是想，只怕……&rdo;

&ldo;在下倒觉得五爷在京城统筹，只怕也是众望所归。&rdo;蒋鸿眼睛亮闪的看着五皇子，话里满满的都是话。五皇子眼眶几不可见的缩了缩：&ldo;你是说……&rdo;

&ldo;嗯，是福也是祸。&rdo;蒋鸿的话隐晦之极，五皇子却听的明明白白，确实是福也是祸，领了统筹调度之事，粮糙能诸般物事，户部、兵部、枢密院各司等等诸般，能不能调得动可不是一旨圣命就能解决的，若是调动不利，误了战机，自己这一领命，可就不是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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