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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……

吴双嗤之以鼻，活脱一个母夜叉。

本已座无虚席，但这不是问题，以越小姐为中心，周围霎时两圈都空了出来。

只有小纪小姐胆大，凑了过去，看越小姐脂粉底下虽然透出铁青色，但却一脸正气，不像坏人，便又凑近点，不住打量，过了一会儿问道：&ldo;姐姐你怎么没穿耳洞呀，怕疼么？&rdo;

&ldo;笑话！&rdo;越小凛然道，&ldo;穿膛破肚都不怕，会怕一个小小耳洞？&rdo;

众人听着瘆得慌，吴量干笑了两声：&ldo;那个……开席吧，上菜！&rdo;

头一道菜便是大菜，名为&lso;国色天香&rso;，由芙蓉端着送到吴家母女席上。

吴量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，心道这妞儿可不差，西安府眼光不错，会办差，有前途，正想在她小蛮腰上拧一把揩油，却听吴双尖声道：&ldo;你走开，好难闻啊！&rdo;

芙蓉一愣，赶紧退开两步，涨红了脸。

吴双道：&ldo;你擦了什么啊这么熏人？&rdo;

&ldo;奴、奴婢擦了茉莉露、玫瑰露、玉兰露……&rdo;

这几种都是民间效仿大月国所贡古刺水（蔷薇露）的廉价香水，坊间多得是卖。

吴双大声道：&ldo;街上买的那些贱货能用么？你还一次用这么多，熏死我了，是想谋害本小姐么？&rdo;

&ldo;不是的……&rdo;芙蓉蓄着眼泪，&ldo;奴婢是收泔水的，怕冒犯了小姐……&rdo;

&ldo;算了算了。&rdo;吴量不以为意，&ldo;小题大做。&rdo;

吴双厌恶地掩住鼻：&ldo;臭打杂就是臭打杂，擦香抹粉，还是臭打杂，给我有多远躲多远去。&rdo;

面前那盘&lso;天香国色&rso;一下子被拿走了，吴双一筷子使了个空，更加恼怒，对着眼前一张笑吟吟的脸吼道：&ldo;你又是什么东西？竟敢撤本小姐的菜？&rdo;

月季笑着说：&ldo;我是为了您好，这菜里头放了花椒、茱萸、白芷。这些都是国中自产的香料，太俗气了，我怕把小姐您给沾俗了。&rdo;

&ldo;你！&rdo;吴双瞪着杏眼，却语结。

月季转手将&lso;国色天香&rso;和本来端着的&lso;独占鳌头&rso;哗啦一下都倒在了地上。惊得吴双跳起脚，怕汤汁染了裙子。

不远处的越小姐一眼看到顿时愣了：&ldo;诶，你？&rdo;。

月季忽又大惊小怪道：&ldo;诶诶诶，这个行这个行。&rdo;说着接过后面侍从端着的一盘&lso;百鸟朝凤&rso;。

吴双还没反应过来，大盘子已怼在下巴底下了，一股浓烈的气味冲过来，她没忍住一个大喷嚏，登时鼻涕横流。

小姐们都用小扇掩了嘴，不知嫌脏还是偷笑，场面十分尴尬，连吴量也大笑起来，一瞥月季，却是一呆，这个更好看啊，十足娟好，却又不甘静秀，就像上佳的姚子雪曲，清冽中蕴着一股子甜辣，让人迷醉。

&ldo;胡椒，这个适合小姐。&rdo;月季笑着说，&ldo;琉球和暹罗进贡来的，是上等香料，咱们自己可不产。&rdo;

&ldo;你‐‐&rdo;

&ldo;算了算了。&rdo;吴量又打圆场，&ldo;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。&rdo;

吴家人摆架子，晚到了一个时辰，这时已经饿了，吴双赌气道：&ldo;好，油腻腥膻的，俗不可耐！本小姐不吃你们这些荤菜，拿那盘点心来！&rdo;

&ldo;这个啊……&rdo;月季搔搔头，&ldo;这个水晶饼虽然看着清白，可是用了猪板油，才能这么&lso;起皮飞酥&rso;。&rdo;

&ldo;你‐‐你‐‐你给我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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