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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下车吧。天还没亮,有些星星,那边有块草地,她们已经喝起来了。」贾思柏走到车后,打开行李厢,拿出一件长大衣。
「尤恩放下你手中万恶的酒瓶!小孩子喝什么酒?」骆佳珣推开车门,朝着草地的方向大喊。
「姐姐,她们喝的是可乐。」贾思柏把大衣递给下车后,正缩着脖子的路克,「你们两个穿得太少了。不过,大衣也只有一件,你们两个一起用吧。」
路克看着手上的大衣,一起用?一人穿左边,一人穿右边吗?她看了下骆佳珣,穿得比她还少,便将大衣掛到她手臂上。「给你吧。」
「一起吧。」骆佳珣拉住路克的手。
路克以质疑的眼光看着骆佳珣手上的大衣。
「虽然我很想把大衣剪成两截,上半截可以当小外套穿,下半截可以当披肩。可是,这件看起来料子不错,应该不便宜吧?」骆佳珣笑着说。
路克用几乎看不出来的角度笑着,原来她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骆佳珣拉着路克翻过路边的水泥围栏,示意路克坐上去,自己则站在路克身前,背靠着她,再将大衣盖在自己身上,并将路克的手拉到大衣的袖子里,「这样就可以了,你在背后温暖着我,我在前面帮你挡风。」
挡风的是大衣吧?路克很想这样反驳她,可是那句在背后温暖着,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,于是就算了。
在日出之前,总是会有一阵子觉得天特别黑,空气特别冷冽。路克收紧了双手,骆佳珣也配合地完全靠在她身上。当太阳跃出山头,曙光穿过云层时,她们瞇起了双眼看着。路克闻到随风飘来的,属于骆佳珣身上的味道,她想低下头,将自己的鼻子埋进骆佳珣的发间,可是这样的动作毕竟还是太唐突了,她光是想着就红了脸。她自嘲地别开头,强迫自己不要沉溺在那道芳香之中。
骆佳珣专注地看着日出,感受阳光照耀在身上的那股温暖,以及背后的那团温热。路克明明比自己年纪还小,可总是能带给她安全感,即使是在疲累不堪的时候,只要在她的臂弯里待着,就能让自己恢復元气,心情也能从谷底里攀升上来。
「贾思柏对你挺好的,为什么你老是不给她好脸色看?」骆佳珣仰着头问路克。
被骆佳珣的头发蹭得脖子痒痒的,路克不得不把头往后缩了缩,又重新集中注意力,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可惜她的动作再加上迟疑的秒差,让骆佳珣產生了误解。
原来她还是有不能对自己说的话啊。骆佳珣自暴自弃地想着。
另一边的路克,心里也在挣扎着。总不能说,因为贾思柏很倒楣的有着某种她讨厌的生活背景,于是就让她给打入黑名单吧?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黑白不分?
一阵沉默散佈在清晨的曙光之中,瀰漫在她们的四周。
「你们两个躲在这里,是在排挤我们吗?」煞风景的伊格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。
路克循着喧嚣的引擎声望去,发现伊格尔那票朋友正骑着重型机车扬长而去。
「听说你脏话说得比普通话还溜,是吧?下次再让我听到你骂脏话,你就死定了。」骆佳珣正兀自尷尬着,伊格尔的出现,无疑是让她转移话题的好时机。
无故遭到池鱼之殃的伊格尔,低声骂了句脏话,迎上骆佳珣狠戾的眼神时,只得抱头鼠窜,跳进队友们围起的圈圈里寻求庇护。
「过去她们那边吧。」骆佳珣站直了身体,大衣从她肩上滑了下来。
路克收紧了双手,禁錮住了骆佳珣的脚步,在她耳边以略微沙哑的声音说,「等我想好再回答你,好吗?」
骆佳珣无意如此紧迫盯人,毕竟自觉也没什么立场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,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,便拉开大衣,从路克温暖的怀抱中离开。突然接触到冷空气,她不禁瑟缩了一下。才刚在托比的身旁坐下,肩上就多了一份重量,温暖又重回自己身上。
路克默默地将大衣覆在她的肩上,她转头似乎还能从那上头闻到路克身上的味道,混杂着露水的味道,一股清新的感觉,让她的头脑好像又清醒了一些。
回程时,路克将贾思柏和厄本塞进了后座,让骆佳珣坐在助手座上,自己则从贾思柏口袋里掏出钥匙,坐上驾驶座。当她倒车准备回转下山时,贾思柏还一个劲地将头从后座探到前座,质问路克是不是真的会开车。
路克没有回答,只是用力踩下油门,将嘮叨的贾思柏甩到贴在后座椅背上。车子下到山脚下时,路克才恢復了开山路应有的速度,当她停到了路边,正转头准备说要换司机时,贾思柏和厄本已夺门而出,衝到路边的水沟吐了起来。
贾思柏虚弱地走回车旁,弯着腰,攀着车窗,「老兄啊。这台是volvo,你居然把它当porsche开?」
想起自己和厄本刚才在车里,被甩得就像骰鐘里骰子一般,忍不住酸水又涌了上来。
路克做出无辜的表情说,「不都一样是车吗?」
「你知道为什么跑车没有后座吗?因为在跑车的后座放人,是不人道的。」贾思柏一手搭着已瘫坐在车门边,似乎连爬上车的力气都没有的厄本。
「噢。不好意思啊。我对车子没研究。接下来要开高速公路了吧?我没驾照,让你开吧。」路克拍拍手,打开车门,一付过足了癮的模样,绕到后车门,逕自鑽了进去。
听到路克没有驾照,贾思柏顿时傻了眼。这……应该就是所谓的报復吧?报復她们扰人清梦,将她绑架上山的吧?
因为习惯了云霄飞车,一路也没啥大碍,跟着路克换到后座坐着的骆佳珣,侧着头看向路克,看到她正闭着眼,嘴角有着微微上扬的跡象。她终于知道路克和姜成瑄的相似之处了。
她在心里想着。路克这行为,应该也算是一种破冰吧?
骆佳珣站在舞蹈教室外,将头伸出栏杆外,整个人掛在栏杆上,像极了等待日晒的棉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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