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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天上掉下个小道士（第2页）

薛婧怡陪师傅说了阵子话。抽空将徐记的事儿和那些卷宗一一道来。

徐记，就是那位徐县令了，姓徐，单名一个记字。白重楼倒也见过那位，所以也不算陌生。

“这么说，我这古道热心的小徒儿，又给我找了事儿了？”白重楼拿手指点了点薛婧怡的小脑袋，笑着说道。

薛婧怡带着一些不好意思“毕竟是曾经拜在一个先生门下学习经义的师兄，既然找了上来，便想着能帮一下便帮一下。”

说到着，薛婧怡的脸上有些发苦：“只是这是确实捋不出个头绪啊！师傅。我将这些卷宗翻来翻去，都找不到从何处下手，尤其是那韦九的案子和那落第书生牛僧儒的事情，全都没头没尾的。按照长安县核查下来的说法，现在寻去，什么踪迹和有价值的线索都找不到了！毕竟是朋友所托，我也为难，不知道师傅可有什么法子？”

“法子吗？我也没有”老人态度和蔼，语气却是一肃：“婧怡，你一片赤诚之心，乐意助人。心思是好的，但你莫非望了我对你的要求？你便真的喜欢参合这等降妖伏魔的事儿吗？”

“凡人四品，入道五重，其上更有天人三十三重天的境界，你当真以为自己的本事，就能在这天下横行一方了吗？我曾经说过，你若什么时候能做到得这样的境界，我才算你勉强出师！你达到了吗？我记得，你现在才是方能驭剑的道行啊！”

说着，白重楼对着摆在一旁的一个茶盏屈指一弹，手中本无一物，但随着老人的动作，一道有如波澜般的剑气气罡自指尖激射而出，“喀啦”一声破裂声响，茶盏应声刨为两半。

只见破碎的茶盏两半均是同样大小，断面光滑如镜，可见出手之人这一们技艺何等了得。

“好厉害”薛婧怡对师傅的本事是了解的，但每当见着师傅出手的时候，薛婧怡还是会被那举手投足间的肆意潇洒，以及这化神返虚，剑气外放，手中无剑，却飞花捻叶亦能伤人，弹指之间，剑气纵横的绝妙手段所吸引。

“哼！”白重楼白了一眼自己的徒弟，这一指本意是想让薛婧怡明白自己的技艺还差自己的要求差的远，让她绝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，却没想到徒儿先自己一步，一句夸赞把白重楼想要的气氛都给弄没了！

不过看的出来，白重楼是很明显的，不愿意让薛婧怡参合这些事情总去了！

原本是朋友请托，薛婧怡没想那么多，此刻见到师父反应，立即反应过来，连忙说道：“徒儿知错，是弟子一时迷糊”。

只是终究有些不甘心：“只是师傅，那位师兄毕竟是我的朋友啊！我又怎么好坐视不管！”

白重楼神色严肃的说道：“婧怡啊！我一生未有子嗣，便是真正的衣钵徒儿，也只收了你一个，你可记得，为何司天台这么多人，我偏偏收下你个外人做我弟子？”

薛婧怡知道师傅有些生气了，悄生生的回答道：“师傅夸我天资万中无一，要我替师傅继续探寻师傅所追寻的那传说中超脱一切，化为永恒的大自在境界”。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故而师傅一直要求徒儿不可好勇斗狠，留着这有用之身。寻求大道。”

“是啊！”白重楼一双大手轻抚摸薛婧怡的脑袋，说道：“仙凡毕竟两道，你的路，是要去成就那传说中的境界，师傅已是风烛残年，回首往昔，见到多少天资卓绝的人物，中道陨落。所谓刚不可久！暴风骤雨，也只能一时，细雨无声，方能长久！所以师傅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本事！所以师傅一直要求你不许将师傅叫你的本事暴露人前！所以师傅不许你去参与这些杂事当中！师傅所求的，不过是让你能够先保全自己，少沾因果，千万不要怪师傅！”

白重楼语气赤忱，薛婧怡满是感动，一声：“师傅”，将脑袋埋到了老人怀里。如同孩童在爷爷面前一般，一副娇憨的模样。

想必老人是很喜欢这样温馨的舔犊之情的感觉的！薛婧怡的模样逗的白重楼直笑。

虽然如此，薛婧怡心中却还是放不下徐记的拜托，斟酌了下言辞，薛婧怡问道：“可是师傅，长安往日都是风平浪静的模样，怎么最近忽然冒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。你说，这会不会那道白昼流星有关啊？”

白昼流星，薛婧怡知道，师傅近些日子，最关心的便是那件事情。

前几日，大白天的，一道肉眼可见的流星，拖着长长的白尾，划过天空，却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。

司天台本就负责观测天文星象，更何况这等异像，自然对此事极为关心。

司天台直面皇家，天人感应的理论之下，对这些事情最在乎的，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。而皇家最怕的，不就是那些借着异像和天灾，攻击朝政的心存异心之人吗！

白重楼作为司天台的大监正，近几日可是没日没夜的待在观星楼，查阅古籍资料，不时观察天文以作对比。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歇息了。

白重楼闻言，微做沉思，摇了摇头：“天生异像，还是难说。但一方是天象，一方是人间，老夫这个监正的职司，还是管我的天上事罢！人间事，自有人间管束！这些有关妖邪鬼祟的事情，不正是那些大家豪门们所供奉的高人异士，和那些名教修士们，最喜欢的事情吗！”

薛婧怡闻言有些泄气。师傅看来是拿定主意了，只是自己这里，对不住徐记的一番托付了！

白重楼微微一笑，似乎看出了薛婧怡的心思，对薛婧怡说道：“话说回来，徒儿，巍巍长安城，藏龙卧虎地！你莫要把这长安城想的太简单了！需知，师傅可是藏身司天台冷眼旁观这长安这么多年的人呢！你不用管，自然会有人出手的！”

“是，师傅，徒儿不管了！”薛婧怡甜甜一笑。

“而且，为师也很好奇啊！这些频繁出现的奇异之事，到底是人为，还是巧合，这背后，是不是又有着什么秘密。”老人心中想着，这份心思，却是藏着，并没有跟薛婧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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